第十章 玉响

身上出了汗。

    她回头望，他不说话就一直在默默想事情。

    “辍学的那段时间，一个人在山里，是怎么样的感觉？”

    “好多年以前，不太记得清了。平平无奇的山里，也没什么值得说的。那时你都没出生啊。”

    “总有一两件想起来的吧。”

    他扶着栏杆，认真思考了一会，意味深长地答道：“那里什么都没有，只有源源不绝的生命力。计划生育好些年，那里的人依然把多生孩子当成福气，哪怕事实上是越来越贫穷，穷到不得不把新生儿卖掉。小孩和他们的大人起相似的名字，长大后完全跟大人一样，像同一个灵魂在不同的躯壳里重新燃烧了一次。与世隔绝，时间像走不出去的圆环。本以为支配着宇宙运行、牢不可破的规律和法则，都不存在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好像在说马尔克斯的。”

    “没读过。原来是这样的啊。”

    他又说道，“山里的雪天很漂亮，是cHa0Sh、缠人、冷到骨子里的感觉。那个时候手烂掉了，留了很大一片冻疮的疤，现在看不见了。时间真可怕啊。”

    她让他把冻疮的位置指给她看，果然看不出痕迹了。

    “完全是少爷的手。”话里透露着失望。

    “你更愿意变糙的手指抠你？”他一本正经道，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脸，b她做出反应。

    这是要报复回来了。

    “没人说过你技术很差？”

    “那下次你自己